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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津北方网讯:行走跳跃,食草木,饮涧泉,采山花,觅树果;夜宿石崖之下,朝游峰洞之中……这《西游记》中描写的场景,现在几乎都能在天津动物园的灵峪看到。这片“花果山”内,自然也有“美猴王”,但被群猴簇拥的齐天大圣,不是孙悟空,而是皮云涛。
皮师傅,市动物园灵长类动物的饲养员,“掌管”100多只猴子,养猴近30年——驯猴法术无边,一声令下猴山震,能令泼猴胆寒。常年和猴子打交道的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“猴王”。
“领导”有方建新秩序
上班先来点卯让铁哥们猴王管猴群
在清晨的动物园里,灵峪内非常热闹,大大小小的猴子正在上下翻腾。皮师傅每天上班第一件事,是先点卯。要数数猴群,清点一下数目,看看它们是否健康。然后是检查猴山周围的高压脉冲“电网”,看看有否松脱或损坏。
皮师傅刚开始养猴,是在1983年,动物园里组建驯兽团,当园里小猴长大到3至5岁,动物园就会到猴山上挑选有潜质的小猴,驯教它们学会各种技艺再对外出台表演。皮师傅是当年园里最年轻的驯猴师。随后,他又成为猴山的饲养员。2000年,猴山改造搬到灵峪新家,猴子从圈养变成散养。皮师傅是个勤奋的“美猴王”,他用整整3年建立猴国新秩序。凭对猴子生活习性的研究,皮师傅先和猴王“混”得关系铁了,他帮助猴王在猴群中树立威信,再指挥猴王去管束群猴。最终将小小猴王国治理得井井有条,他给群猴立规矩,猴子们都心甘情愿地接受了他的“领导”。灵峪已经3年未发生过一起猴子逃亡的事件,这在散养的动物园业内可算是个奇迹。
首次干预“猴王争霸”
“串味”一统江湖为猴种支持“黑大帅”
最近,“猴国”刚刚历经改朝换代。皮师傅指着一只猴说:“那是新猴王。”他说,从众猴中找出猴王有法子,谁的尾巴翘着谁就是“老大”,只有猴王有权力将尾巴高高翘起。
当年,动物园引进了三批猴子,分别来自山东、河南与四川,总数129只。虽都是猕猴,但“山东帮”、“河南帮”与“四川帮”各自相对独立,不同种群之间容易打架。皮师傅把猴子全关进山洞,并用幔子围了个严严实实,让猴子看不见“天亮”,在漆黑一片中互相“串”气味,相互熟悉。后来这只身体最强健的河南帮帮主,最终占据了优势。
皮师傅介绍说,老猴王23岁了,已步入老年期,不理“朝政”,常放任众猴打架,渐失“民”心,退位是早晚的事情。老猴王的一个儿子,单凭着年轻与健硕强壮的身体,在一片俯首的猴群里威风凛凛地登上“皇帝”宝座。不过,猴山又有觊觎王位的公猴,企图发动“政变”。皮师傅比较看好这只大黑猴,据了解,“争王”完全是猴群的自然行为,但皮师傅这次却打算人工介入,主要是因为新老猴王是父子关系,使猴群中近亲交配的情况越来越复杂,支持川籍大黑猴夺位,以此尽快注入新鲜血液。不久前,两只猴子终于狠狠干了一架。
皮师傅说:“一次打架解决不了问题,有的要打一个多月,白天打一天,晚上歇息次日再战,一直打到一个实在伤得厉害,彻底怕了逃了。”
清楚天性“对症下药”
泼猴就得夜审病猴不设“病号饭”
猴山里,目前有6只猴被关了“禁闭”。
秋冬季节天气转冷时,就到了猴子的发情期。猴王独自霸占全部母猴,有的公猴长得体面却找不上老婆,猴子们生存竞争压力大,还有母猴吃起“醋”来也很厉害。皮师傅晚上顾不上回家,忙着教育猴子——夜审。教育猴子也要讲究技巧,就是威吓加美食。“白天人多猴杂,一堆猴坐在那,犯错的猴和别的猴一样,都是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你。晚间受外界干扰小,猴子处于疲劳状态,警觉性减弱,有利于它改正错误。”
皮师傅白天重点照顾病号。但与其他动物不同的是,猴子生病吃不上“病号饭”——即使是病猴,要是比猴王吃得还好,就会被几只替猴王管理家务的猴管家,噼呖啪啦打一顿。
“抢包”的“劫道”的皮师傅一吼全逃跑
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猴子长得都差不多,但皮师傅就能认清每一只猴子,还给它们一一取名,对它们各自的脾气等都一清二楚,他甚至能听懂猴子们的“话”,“猴子就像亲人一样。”近30年与猴子朝夕相处,他总结一句“经典名言”,社会上有什么样的人,灵峪里就有什么样的猴。
猴山总是被游客光顾的最多。近上午时,有几拨游客陆续走了进来,猴山里挤满了人,猴子们倒很热情,看见人们急忙上前——没想到皮师傅起了急,眼见几位游客手里拎着袋子,飞奔过去大喊,“不能带食物,否则要被猴子夺去!”。
皮师傅说,猴子们见人手中有零食,就会来抢你手上或口袋里的食物,这样就有可能抓伤人。特别是手里拿着有超市标志的塑料袋子时,山上、树枝上的猴子都向你靠拢,下手稳、准、狠,它们能分清超市用的袋子!猴子们还能区分矿泉水和果汁饮料,特别喜欢喝可口可乐、鲜橙多、脉动等高级饮料。有些游客分别放在背包两个侧袋里的矿泉水和脉动,常一把就被猴子抢走了,而且抢走的饮料瓶肯定是脉动,它认得。
皮师傅最大的愿望,是想在猴子经常“劫道”处设一个“岗亭”。劫道?——在灵峪里,检票处旁是游客甬道,猴子是不能去的,但偏偏就有专门“劫道”的。正说着,有一只身形敏捷的雄猴就跑到了甬道上,踱着方步,不时龇牙咧嘴地向几个游客示威,仿佛在说:“此山是我开,此路是我修,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钱!”一位饲养员说,皮师傅隔着上百米,对它喊一嗓子,那劫道猴就能吓得落荒而逃,其他人喊破嗓子也没用。
可皮师傅今年已经51岁,很快就要退休了。是啊,那时候再有“劫道”的猴,可咋办呢?